看懂民調》誰挺奧運付費?(一)莊伯仲:行動支持只有21.1%

《菱傳媒》8 月 27 日發布體育政策民調,並詢問民眾對於 2024 巴黎奧運的相關看法。其中一題詢問民眾:是否認同本屆奧運轉播,收看需要額外付費?其中,有 57.2% 民眾「認同」額外付費,但「實際」付費者卻只佔整體人數 21.1%,究竟該如何解讀這樣的數字?

2024 巴黎奧運甫落幕,台灣選手的精彩表現,讓全國民眾一同喝采,也讓國內再掀起了一波「奧運潮」。不過,轉播權與付費收看的爭議,也在奧運比賽進行之際浮上檯面。

本屆奧運轉播權,台灣由愛爾達電視(ELTA)花費逾 4 億取得總代理,其中約 8,000 萬經費是由體育署補助。其中,愛爾達將新媒體、傳統媒體的權利,轉授權給中華電信、公華視。但有部分民眾質疑,公視、華視並沒有轉播完整奧運賽事,若要收看還必須額外付費,掀起一波論戰。

▲ 《菱傳媒》針對奧運轉播付費進行民調。(圖/翻攝菱傳媒)

《菱傳媒》在 8 月 27 日發布體育政策民調,並詢問民眾對於 2024 巴黎奧運的相關看法。其中一題詢問民眾:是否認同本屆奧運轉播,收看需要額外付費?

民調結果顯示,有 57.2% 民眾「認同」額外付費——看似佔多數,但「實際」付費者,卻只佔了整體人數五分之一(21.1%),究竟這樣的數字應該要如何解讀?

「看懂民調」特別開闢〈誰挺奧運付費?〉系列專題,期望能釐清奧運轉播權及國內觀眾之間的權益與連結。本文將訪問中國文化大學新聞系教授莊伯仲、國立臺北大學公共行政暨政策學系教授劉嘉薇,一同討論「支持奧運付費」的課題,究竟是支持付費說了算?還是實際付費說了算?

認知不和諧:支持付費、但實際上沒付錢?

根據《菱傳媒》民調結果顯示,有 21.1% 民眾支持觀看奧運應額外付費,而且自己有付費收看;有 37.0% 民眾不支持額外付費,而且自己確實也沒額外付錢。

比較有趣的是這兩個選項——37% 認為應額外付費,但實際卻沒有付錢;以及 5.9% 不支持付費,實際上卻付了錢的民眾。

中國文化大學新聞系教授莊伯仲指出,這就是所謂「知行不合一、認知不和諧」的狀況,心中是這樣想,但卻做出了與理念相違背的行為,兩者看下來就會有矛盾的感覺。

▲ 《菱傳媒》針對奧運轉播付費進行民調。(圖/翻攝菱傳媒)

莊伯仲以選舉民調的概念來解釋:若今天選後做民調,有 60% 的民眾支持 A 候選人;但最後只有 20% 的民眾表示,最終是投票給 A 候選人。「支持跟投票比的話,當然是投票來得重要」,也就是行動層次。

以選舉投票來說,只有最後的「投票入匭」才真正算數。莊伯仲解釋,這並非詢問性別平權、淨零排放等理念性質,或者一般人難以接近的事務,「因此以消費行為來說,我個人會覺得,比較重要的是有沒有付錢的『行動層次』。」

換句話說,比起心中的理念或者口頭支持,計算實際的行動層面(付錢)會更有意義。莊伯仲表示,如果以悲觀的角度來看,「真的採用行動響應、而且心甘情願付錢的人,也就只有五分之一而已,真正掏腰包的是少數」。

都沒花錢:36.1% 認為應付費、37%反對,兩者差在哪?

在《菱傳媒》的民調題目中,還有許多可以解讀之處。

舉例來說,有 36.1% 民眾是支持付費、但實際沒花錢;以及 37% 民眾反對付費、也沒花錢,這兩種情況實際上都沒有花錢——行動層次相同的情況下,這兩種人的差別之處又在哪裡?

國立臺北大學公共行政暨政策學系教授劉嘉薇提出一種可能:受訪者有可能是跟親友共同觀賞奧運,換句話說,親友已經購買奧運的播放服務,因此他並不需要親自購買。這樣子的樣態,就會在民意調查上呈現「支持付費、觀看付費來源,但自己並沒有實際付錢」的情況,也就是兩種人行為一樣、但認知層次上卻截然不同。

「如果可以再多問一題:『請問您在四年後,願不願意付費收看奧運轉播?』這樣更能夠探查出使用者的付費意願」,劉嘉薇指出,如果使用者始終認為應該付費、但兩屆奧運都沒有購買行為,有可能是他本身對奧運沒興趣;或者主動收看意願不強烈,但跟親友可能「加減看」的情況,有很多種解釋方法。

▲ 民眾夾道歡迎奧運英雄,也看出了許多國人相當關注奧運。(圖/翻攝聯合新聞網)

莊伯仲也表示,除了跟親友合看以外,這背後的原因確實還有很多,像是:自己對奧運不感興趣、收看公視、華視等無線頻道資源等。因此,如果需要深究原因的可能性,就必須再將問卷設計地更加周延,例如:詢問民眾支持付費、但最後沒有付錢的理由是什麼,直接詢問言行不合一的理由。

含淚投票:5.9% 反對付費、但實際卻付了錢?

此外,還有一群人(5.9%)反對收費,但最後是有付錢的民眾,這一塊族群又要如何解釋比較適宜?

「可以類比成選舉中,『含淚投票』的選民」,莊伯仲強調,雖然選人跟消費行為還是有一些差距,但言行不合一的狀況是一樣的,甚至有可能是在付費當道、再加上自己又想看奧運完整比賽時,心不甘情不願地按下購買鍵。

▲ 中華電信旗下的 Hami Video,在奧運期間推出專屬訂閱方案。(圖/翻攝 Hami Video)

也就是說,若將理念、行為兩者拆開來看,或許某種角度能夠看出受訪者的真正含義。莊伯仲表示,應該也有一部分的民眾,擁有自己有付費觀看,別人也應該付費觀看的心態,才會造成有近 6 成民眾支持付費的情形。另外,在渲染之下,也不排除有部分民眾付錢觀看,但心裡卻不支持付費。

「既然意願上支持付費的有 6 成,那為什麼這次還是引發軒然大波?某一部分代表了,大家對於這件事其實還是在意」,莊伯仲也強調,他所主張的免費收看「未必就是政府全額買單」,背後可以靠廣告營收、電子商務、多元授權來回收成本。

他也認為,雖然中國是專政體制,但「奧運轉播權」依舊是利用商業模式來支撐,這點跟一般國家並無二致。或許這些模式,都可以作為日後政府轉播奧運的依據和參考。

「看懂民調」專欄日後亦將推出後續系列,預計將專訪愛爾達等產業人士,敬請持續關注《全民查假會社》。

資料來源

【莊伯仲觀點】奧運轉播「免費收看」的秘密 菱體育政策民調4/年輕人、有運動習慣者傾向贊同付費看奧運賽事 民調顯示57%支持付費看奧運綠委莊瑞雄挺「內容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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