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蘇元和

隨著一波一波人工智慧AI技術演進的浪潮，使得深偽技術的「換頭」影片越來越容易、便宜製造，深度偽造能弄假成真已不是問題，因此對國家安全、自由民主威脅很大。然而，如何培養閱聽眾具備辨別真偽訊息，成為獨立思考的數位公民，更是當今重要的課題。本文整理國際專家對辨偽的研究，與國際媒體的報導，帶讀者掌握十個鑑別真偽影像、訊息的關鍵撇步。

不可諱言地說，因應圖像生成技術的不斷改進，防止深度偽造系統氾濫的最佳防禦武器可能是另一個人工智慧檢測系統。國際研究專家表示，隨著人工智慧圖像生成的進展，演算法已有能力檢測機器人創作中一些微小的缺陷，例如大多數人工智慧系統難以模仿人類的手。

第一招、檢查圖片來源
如果你的眼球被一張或數張圖像或影像吸引，不確定真與假？你可先嘗試檢查找其來源，檢查方法包括圖片下方，有無其他使用者發表的評論來查看有關圖像首次發佈的位置與資訊；或者你可以上傳圖像到Google圖像反向搜尋進行反向圖像搜索，如TinEye或Yandex等工具，協助你找到圖像的原始來源。

第二招、檢查標題、描述、評論
你也可以檢查照片標題與評論，此舉可用於識別由哪一個AI生成工具製作出來的，例如：DALL-E常以超現實的設計而聞名，而Midjourney則多以展示名人的場景而聞名。「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你也可前往發布照片者的個人資料頁面尋找線索，有無AI藝術生成器的關鍵字，例如Midjourney或DALL-E的字眼，協助你判斷圖片是否出自為深度偽造的假照片。

第三招、檢查圖片浮水印
檢查圖片上的浮水印是識別AI生成照片的另一個線索。你可以在圖片的右下角找到它，由五個顏色組成的方塊，如黃色、亮淺藍色、綠色、紅色、藍色(如下圖一)。那麼，你可以確定它是使用 DALL-E 2建立的生成假照片。但另一個AI生成工具Midjourney因不使用浮水印，所以無浮水印線索可供辨識。不過，如果你在圖像中看到標住AI字眼，也可確定是合成的假照片。

圖一來源 : https://openai.com/ 、 https://www.instagram.com/openaidalle/

第四招、檢查「手、手勢」破綻
人類的手是目前AI生成圖像程式（如Midjourney或DALL-E）無法真實模仿的部位，這也是辨別是否偽造圖像的主要線索，例如圖二教皇弗朗西斯科(Francesco)的照片只有四根手指頭。

圖二：深度偽造的教皇弗朗西斯科的照片
截圖取自Kumar Manish
圖三：教皇穿著長袍並手拿著一大杯啤酒。其兩手手勢突兀、手指明顯比例不匹配、無名指結婚戒指等錯誤。其圖像是深度偽造的結果。引發《紐約時報》關注、圖片取自https://twitter.com/jjvincent 

圖四：《The New York Times》報導展示英國前首相強生（Boris Johnson）深度偽造的照片，其手指頭明顯糊成一團、手勢扭曲顯不正常。

第五招、檢查身體等比例的缺陷

人工智慧生成的圖像在身體比例方面，如手指太長或太短、腳太長或太短、或整體比例突兀，這些地方都是AI生成圖像常見顯示的錯誤，如下圖四。舉例：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訪問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丁（Vladimir Putin）之際，社群媒體廣傳一張「普丁跪下，宣誓服從和效忠他的主人和指揮官。」照片，引發媒體關注。但事實上該照片是深度偽造的，從變形的耳朵、不成比例的鞋子，與人物糊成一團的手，可辨識為假的圖片，如下圖五。

圖五：人的頭部一半被遮住，但比例大且突兀、耳朵變形，站在左邊的人的雙手糊成一團。圖片截取自https://twitter.com/officejjsmart

第六招、檢查面部、衣服等飾品不對稱的錯誤
另一個辨識AI生成照片的線索則是面部特徵等有無不對稱的錯誤，例如：耳朵或僅一邊耳朵有耳環飾品，那麼，這就是AI生成的假照片，如下圖六、圖七、圖八。

圖六：右邊男生是假的照片，其左右兩耳大小比例不對稱。
圖取自https://www.whichfaceisreal.com/ 

圖七：左邊女生照片是假的，其耳環僅有一邊有。
圖取自https://www.whichfaceisreal.com/

圖八：女生照片是假的，其紅色衣服左右不對稱。
圖片截取自https://qz.com/1510746/how-to-identify-fake-faces-generated-by-ai

第七招、檢查圖像背景的線索
據國際研究指出，人工AI生成圖像的工具仍努力朝向生成清楚的文字等。換句話說，如果你看到圖片的背景是模糊不清，例如背景商店招牌文字模糊或無意義的文字，那麼，你可以進一步辨識為假的照片，如下圖九。

圖九：《紐約時報》報導，展示深度偽造的照片，其背景模糊不清的廣告招牌。

另外，針對網路傳「普丁跪下，宣誓服從和效忠他的主人和指揮官。」照片(圖五)。義大利記者大衛·普恩特（David Puente）則在推特指出，該照片室內背景、裝飾，與媒體報導習近平訪談事件所發佈的照片背景不同，如下圖十。

圖十：義大利記者大衛·普恩特（David Puente）推特指出，該照片室內的裝飾與媒體報導訪談事件所發佈的照片不同。圖片來源：取自David Puente推特。

第八招、檢查牙齒的錯誤
據國際研究與報導，AI演算法不知道牙齒的數量與生長傾向，因此，是從各個不同角度模擬牙齒的模樣。如此一來，閱聽眾可看照片中的人像牙齒是否長得奇怪、不正常傾斜、損壞，作為辨識假照片的線索之一。

圖十一：圖片是深度偽造的假照片，其牙齒長得比例奇怪。
圖片取自How to identify fake faces generated by AI (qz.com)

第九招、放大圖片檢查更多細節
從AI生成的圖像中，像是：人的皮膚竟是光滑完美；或存在不一致的光照和陰影；或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名人斑、痣都消失，這些都是辨識深度偽造的重要線索。
另放大教皇(上圖二)合成的假照片為例，他右手拿著一個咖啡杯，但仔細觀察他的右手是緊握，根本無法拿著咖啡杯的。

圖十二：右邊男生的照片是假的，其皮膚光滑異常光亮。
圖取自https://www.whichfaceisreal.com/

第十招、使用GAN檢測器
3年前，國內、國外相繼投入研究可破解Deepfake影片的工具，其中，微軟創建檢測Deepfake的工具，引發各界關注。但國際專家指出，深度偽造的合成媒體預計將在未來變得無所不在，雖已有科技業者投入開發檢視工具，但隨著開發的檢測能力提高，AI生成能力也會變得越來越好，檢測工具是否足以跟上Deepfake開發的速度，值得持續關注。

總結來說，專家們都認為，面對人工智慧與技術快速發展，具備人工智慧的媒體素養是必要的課題。值得注意的是，人工智慧與技術發展如此快速，這些技巧都只能反映當前的發展狀態。